过年,这个流淌在人血管里的词汇,如今被人们当做味道品评时,有人说越来越淡,有人说还是很浓。浓里是传统春节所蕴含的天文历法、民间信仰、婚丧嫁娶、衣食住行等种种深厚悠远的文化;淡里透着对浓的期待,渴望将我们的民族文化完好地保存下去、发展下去。虽然,春节有些习俗或者仪式可能不再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,但春节的主题和精髓永远都不会过时。
为此,我们特别邀请了几位民俗文化专家,为大家聊聊过年的那些味道。杂拌儿 意味着一家人的亲情杂拌儿是一大类闲食的代表,以甜味的果脯蜜饯为主,而甜蜜、甜美正好是过年所带给人们的美好、难忘的感觉。这是杂拌儿成为年味代表的原因之一。之二,在以前的日子里,大多数人解决温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,哪还有闲钱去买闲食——杂拌儿呢?然而,到了过年之际,家里大人,纵然再难,也得想方设法给一家人,尤其是孩子买点杂拌儿过年,因为杂拌儿所体现的年味,意味着一家人的亲情,长辈的关爱,以及对新的一年的祈盼。享用杂拌儿之际,大人往往把杂拌儿中的精华,像蜜枣、桃脯、苹果脯等留给孩子。有的孩子不爱吃青梅,大人就留下来自己吃。老人牙口不好,选软软的瓜条送跟前。一家人其乐融融,亲情荡漾。特别是让孩子们亲眼见到大人操持一家人生活的不易,对父母的关爱留下深深的印象。
“果脯”北京人心中甜蜜的代表卖杂拌儿的商家,为了满足不同消费层次的需要,特意把杂拌儿分为上、中、下三种。上等又称细杂拌儿,基本以糖渍的果脯为主,往往是有钱人家才能享用。中等的杂拌儿会在果脯中再加一些花生粘、核桃粘、焦枣、金糕条、天津豆等干果,等级要低一些。次的粗杂拌儿则几乎无果脯,顶多有晒干后用糖精泡一下的杏干,其次是苹果干、大小花生、瓜子、糖豌豆等。这三类杂拌儿尽管等级不同、内容各异,但共同特点是都有甜味,所以统称为杂拌儿。早年间,卖杂拌儿的店铺不少,山货店、食品店也卖,着名的有聚盛长、聚盛公、聚盛发等,如今,经公私合营后形成了北京果脯厂(即红螺食品集团)。对于这些前店后厂的企业来说,生产果脯是其主业,连带的还有酸梅汤、栗羊羹、茯苓夹饼等甜食。这些也都成为过年期间走亲访友,或居家休闲的特色食品。其中的山楂糕、茯苓饼、栗羊羹等还有滋补保健功能。无疑这更为过新年提供了有益的补充。对于今天的消费者来说,果脯(杂拌儿)似乎不稀罕,但它带给我们的美好回忆,特别是它们在制作年节食品(如腊八粥、年糕、元宵、粽子、月饼、重阳糕……)时的辅料作用,仍然是不可替代的,它已成为北京人心中甜蜜的代表,尤其在过年期间。
外国人感受的年味就是喜庆 热闹近几年,外国的许多城市,尤其是一些欧美国家的大都市,都先后把的新年作为当地的法定假日。不光人,当地人、外来人也都过年。届时,大大小小的唐人街上都会挂起红灯笼,孩子们拿着各种烟花燃放,或者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东家进西家出。特别是舞龙舞狮的表演更会在街上出现,营造出喜庆祥和的景象。几年前,一位旅居新西兰的朋友发来短信,希望我录一段音,专门讲讲春节的习俗。因为当地华人正在准备春节的活动,而许多华人,尤其是在当地出生的青少年,不知道春节究竟是怎么回事。所以,我谈春节习俗的录音将在活动中播放。这也许是思乡的一种表达吧。年走向世界,反映了综合国力的极大提高,地位的迅速上升。在美国、英国、法国和澳大利亚等国,政商界人士都对的春节给予相当地重视;在亚洲,除了日韩这些原来就有过年习俗的国家之外,印尼、菲律宾、马来西亚等也开始确定春节为当地文化的一部分。今后,年的影响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大的化趋势。这一趋势产生的背景,正是金融危机后,西方世界看到了给世界经济复苏带来的希望,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开始了解,爱上文化,明显的就是外国人开始过年。一是,各国元首贺春的规格提高,2001年,开始是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向华人送祝福。10年后,美国的、英国的首相、德国、法国……纷纷走上台前,祝贺的形式包括讲话、宴请,大秀汉语,等等。二是,更多国家发行生肖邮票贺新春。受文化的影响,生肖邮票在海外越来越流行,发行生肖邮票的国家也越来越多。其中,使用多的元素是汉字和剪纸。美国从2011年开始,所有用于一盎司类邮件(平信)的新发邮票均为邮票,包括的生肖邮票。在加拿大,每当生肖邮票发行,购买的人都会排起长队,出现少有的热闹景象,的兔年,美国造币局还限量发行了兔年的吉利钱,祝贺新年。三是,春节成为洋人假日,贺年节目缤纷多彩。在亚洲,除地区外,在朝鲜半岛、越南、蒙古、老挝、缅甸、柬埔寨、泰国、新加坡、马来西亚……春节都正成为当地重要节日。在美国的纽约,当地人在过春节时已不满足于观看舞龙舞狮表演,而是像模像样地实践着人的过年习俗。在许多国家的公共建筑上,都会有倒着的“福”字、“新年好”等字样。在澳大利亚,居住在这里的30万华人过新年的习俗,让当地人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人过春节的年味,尽管此时当地正值夏季。在墨尔本,亮灯仪式和除夕倒数派对之际,当地的“奇艺果”表演剧团连续呈现浑天仪的表演。类似的还有新加坡,牛车水新春狮王争霸邀请赛的盛大演出。的新年,成为来自东方的年节文化大餐,正在给世界带来新的喜庆和欢乐。因此,尽管近年来不断有人感叹年味越来越淡,却不能忽视年兴起的另一面旺盛景象。比较几十年前对传统年节的彻底否定,应该说,传统年节的生长环境已发生根本性好转。眼下的紧迫问题,是要回溯传统,了解本质,熟悉规律,再结合新的时尚,打造与传统时尚相融合的春节新民俗,为年味增添新的内容。本期嘉宾:民俗学专家,北京民俗学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