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饮咖啡的城市布局偏好变化的同时,其门店选址、运营逻辑也发生了巨大变化。不同于粉面、烘焙、卤味过去一年集中从街边走进商场,咖啡馆、茶饮店入驻商场的时间要早许多。星巴克等洋咖啡品牌自进入中国就与商场绑定,喜茶等新式茶饮的出现,则让茶饮店从街边搬进了商场,从B1搬到了首层。
随着茶饮咖啡大面积涌入商场,同一家商场拥有超过2家以上咖啡馆、茶饮店已经不是新鲜事。这或许是一场新生品牌和大型商场的默契试验——商场引进大量新锐品牌吸引年轻消费者,同时淘汰无法引流和盈利的品牌;新锐品牌则借助商场稳定的客流,快速实现品牌积累。
在这场前赴后继的流量游戏中,商场租金也被不断抬高。星巴克依靠雄厚的资金实力依然能稳居首层C位,而瑞幸咖啡、茶百道、7分甜等客单较低的品牌则普遍布局在地下层,不仅租金低,也可与正餐品牌形成互补。值得注意的是,一些品牌期望布局商场,但由于首层租金过高,而将门店转移至高层或地下。
随着疫情带来的租金红利退潮,茶饮咖啡品牌们不得不面对租金回涨的事实。据虎嗅报道,有业内人士表示,2022年租金或将是2020年的2.5倍。与此同时,国际疫情加剧使得国际货运成本增加,包括咖啡豆、牛奶在内的原料成本也在上涨。为了平衡这些成本,茶饮咖啡品牌纷纷“减重”“增肌”。
首先,推出小型门店,提高坪效,渗入写字楼等商务区。自2020底推出Pro店以来,奈雪的茶就不断发力门店面积更小(标准店面积约200平方米,Pro店面积低至80平方米)、没有现制面包房的店型。根据其财报,过去一年,其Pro店占比不断攀升,已能和标准店平分秋色。Pro店在茶饮、软欧包的基础上增加了咖啡及薯片、牛轧糖等零食品类,试图借力写字楼的客流,让上班族来奈雪的茶吃早餐。精品咖啡SeeSaw也推出了店均面积小于60平方米的mini店,主要布局写字楼,以线上下单、即拿即走的外卖外带模式为主。据悉,位于南京国金中心的SeeSaw mini店首月坪效高达8000元,被视为“小店高坪效”的重要代表。
在渗透商务地产的努力上,星巴克提供了另一种思考。2021年11月,星巴克在上海来福士广场办公楼开了一家共享空间概念店,直接把“第三空间”变成“办公空间”,精准触达一批白领上班族。
其次,增加店内SKU,提高复购和客流量。新式茶饮品牌不断推陈出新,喜茶门店摆满了气泡水等零售品类;乐乐茶的门店更是变成了“零食杂货铺”,从明星产品脏脏包出发,一边联合上好佳推出脏脏薯片,一边联合恰恰推出脏脏坚果;奈雪的茶推出“限时轻松购”系列产品,茶饮低至9元,点心低至6元,也是为了吸引对价格更敏感的消费者。
咖啡品牌们则通过“咖+餐”的模式,在线下餐饮的领域里讲增量故事,试图把正餐也卖给消费者。2021年拿下融资的咖餐品牌花舍,就号称是一家可以吃炒菜和西餐的咖啡厅。
值得注意的是,拓展SKU的过程中,茶饮咖啡的边界也愈发模糊。一方面,茶饮品牌卖咖啡;另一方面,咖啡品牌开始卖茶。茶饮咖啡品牌在寻找增量空间的过程中,同时将眼光瞄准了对方的疆域。
后面,发力外卖和电商,拓宽门店的销售半径。咖啡和茶饮因为仅需冲泡制作,不管是外卖口感,还是零售化门槛,对比其他餐饮品类都具备天然优势。目前喜茶、乐乐茶、瑞幸咖啡、星巴克等茶饮咖啡品牌均已开通外卖业务,发力小程序、叮咚盒马、天猫京东等线上渠道。产品层面也针对渠道做了革新,比如推出挂耳咖啡、茶包等零售形态的产品。线上渠道逐渐成为茶饮咖啡品牌不可或缺的营收来源。曾经线下接连关店的连咖啡就是靠押注电商、发力自播,实现了二次增长。
流量挤压下,一些茶饮咖啡品牌也开始重回街区,与从线上往线下迁徙的零售茶饮咖啡品牌们相聚,不仅把门店开得更大、更好看,也带来了更丰富的业态。去年9月,喜茶在深圳开出手造店,门店占据整个三层独栋建筑;三顿半将线下概念店“原力飞行”开在了上海有名的网红街道之一安福路;永璞咖啡也开出线下空间“城是CITYBORING”,位于上海某个不临街的公馆;时萃也开始布局线下店;隅田川则尝试了线下快闪店。
线上线下不断融合,新式茶饮咖啡品牌“上街”背后,是消费者的迭代。对比80后,当前线下餐饮的主力军90后和Z世代更个性和喜爱分享。坐落于地标性特色建筑、网红街区的新式茶饮咖啡品牌,往往更能激发其前往探店、拍照、分享朋友圈的欲望。而配合居家自制的零售茶包、咖啡液,也满足了消费者的DIY动手的需求。